参观了所有的佛堂以后,我们回到多吉帕姆的屋子里,我在那里受到极为亲切的接待。多吉帕姆坐的椅子在一凸起的台子上,我坐在她的左边,我在前文曾谈及的那位被贬的前转世喇嘛坐在她后面一点的地方,但他的座位比我的高。这时正在进行供养马头明王的仪轨,12名穿着全套法衣的喇嘛是她的助手。一些来求赐福的衣冠整洁的善男信女坐在四周的地毯上。这仪轨延续了约两个小时。多吉帕姆不时用孔雀羽毛和名叫“库夏”的草的一端沾上“生命碗”里的红花水向信徒身上洒。我怕患感冒,而她洒的水大都落在我身上,这令我心烦,可是这正是许多人求之不得的特殊照顾。她口中不停地念咒语,我听不懂她说的是什么,因为她为了尽快做完法事,说得极快。
法事结束时,多吉帕姆给在场的人分发甜惜把球,糟把球像子弹般大小,大都涂了红色。每个人在领受之前,都俯身拜倒,然后女活佛把甜糟把球赐给他。
当所有的观众都离开了以后,多吉帕姆对我说,由于拉姜的缘故,她非常关心我的健康。拉姜不但是她的朋友,而且是她同母异父的姐妹。我求她准许我继续去拉萨的旅行,因为我极想在藏历本月十五日(6月1日)佛祖诞辰之前到达圣城拉萨,她慈祥地应允了我的要求,让我立即出发,因为我身体已能经受旅途的劳累了。
告别的时候,她又给了我三粒神药丸,并令她的男仆(森本)领我到她的住所到处参观。她屋里收藏了大最精美雕花的彩绘家具,或金或银或铜的神像整洁地摆放在各个小的神坛上。还有一个藏经室,收藏了3000多卷印制的和手抄的书。其中有一部著作有118卷,是博东乔列南杰写的,他是多吉帕姆所属的教派的创始人。
现在的多吉帕姆转世活佛是一位26岁的女性,本名阿旺仁青贡桑汪莫。她的头发很长,面容和蔼,举止端庄,跟拉姜的举止多少有些相像。她不可躺下睡觉,白天她可以斜靠在垫子或椅子上,但在晚上则必须保持打坐的姿势。
我了解到,多吉帕姆又称“金刚亥母”,是辰热孜(观音)的配偶卓玛(度母)的化身。古时候,在释迩牟尼佛还没有降世之前,有一个非常邪恶的妖怪名叫马占嘎鲁,他在全世界散布毁灭和恐怖,是所有的妖魔鬼怪和其他恶灵的总头目,甚至锡兰的魔鬼(罗刹)也臣服于他。他不但制服了这个世界,还降服了8个行星、24个星群、8个龙王和许多神灵。他有神奇的力量,用大拇指就可将须弥山举起来。
最后,佛陀和诸神开会商量如何消灭马占嘎鲁,后来决定辰热孜化作唐尊(马头明王)的形象,他的配偶卓玛化作多吉帕姆(金刚亥母)。他们变形以后就去了喜马拉雅山脉,唐尊鸣叫了三声,使那妖魔感到惊恐,多吉帕姆五次发出低沉的咕噜声,使马占嘎鲁的妻子心中充满恐俱。不久以后,两个妖怪就甸甸在两位神仙的脚下了。他们的生命得到赦免,马占嘎鲁后来成了佛陀的忠实信徒,成了一个护法神,得名摩柯葛刺,即大黑天,又称大神王。
1716年,人侵西藏的准噶尔人来到浪卡子,他们的头目派人去桑顶寺传话,要多吉帕姆去见他,因他想看看她是否真的如他听说的那样长了个猪头。他被婉言谢绝了,因此大怒,下令把桑顶寺的围墙拆了,率领士兵冲人寺内,但该寺已空无一人,只有一头大母猪带领着80头公猪和同样多的母猪在大经堂内咕噜咕噜地哼着,他不敢洗劫属于猪的地方。
当准噶尔人彻底放弃了洗劫桑顶寺的念头以后,那些猪突然不见了,变成了一群庄严、持重的僧尼,多吉帕姆是他们的首领。准噶尔的头目对这位女寺主的神性怀着无限敬畏,向她贡献了大量礼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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